画上美人的边上,果然如令狐狐所说,用浓墨写着题跋和落款,题跋是一首诗——
富贵荣华似云烟
烟消云散奈何天
天长地久总难求
求来之时好梦迁
诗旁还写着一行蝇头小字:丽厢园——某某年某月某日婉泞风姿。
再看落款写着:裙臣慕崖。
所有的字都遒劲而工整,显然是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男人而写,总感觉有别于武林中人。
令狐狐看完笑道:“你们这些人成天舞刀弄枪的,肯定不懂这些诗词歌赋啊琴棋书画啊的,我给你们解释一下,这画上的诗旁边的那一行题跋,提到的这个丽厢园应该是个地方,从画中人的衣着和神态看,她应该是个伶人而且是唱小生的,我推测丽厢园是个戏园子的名字?”
杨初雨认真听着,还一边微微地点头,他看令狐狐的眼神开始有了敬佩之色,脸上也收起了嫌弃之色。
令狐狐接着说道:“这紧接着写的:某年某某日婉泞风姿,那么估计这个伶人名叫婉泞,画画的人应该认识她,夸赞画中人的外形用了风姿二字,语气很是喜爱和亲密呐。”
杨翦听着,目光随之滑向了再下面的落款上,说道:“那么‘裙臣慕崖’这四个字呢,意思是,这个画画的人,叫做裙臣慕崖咯?”
令狐狐听完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你说的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还有可能是这幅画是两个人画的,一个叫裙臣、一个叫慕崖,再想得离奇些么,也有可能是裙下之臣慕崖的意思?”
杨初雨听到这里忍不住赞:“之前确实是我小看了你这个小丫头了,我三弟的眼光看来还不错。”
杨翦听了欣慰,本来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最信赖的大哥,会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之间关系不睦,没想到这一切都被令狐狐嘻嘻哈哈地四两拨千斤一样就化解了。杨初雨开始对令狐狐一口一个妖女,令狐狐都充耳不闻当做夸奖……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了,直到现在,杨初雨终于松口褒奖了令狐狐,杨翦心头的一个顾忌终于没有了。
虽然杨翦的内心也欣赏令狐狐的推理,可嘴上仍然揶揄说道:“你又装作懂画了?你卧房里那一堆你写的字和画,那可真是……”
杨翦被困惑众门的时候,见识过令狐狐闺房中的“大作”,那书法和画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烂。
只因令狐狐的父母不准她学武功,到了她哥司徒图那里更加矫枉过正,连写字作画都不准了,令狐狐武功学不成,倒是偷着看了不少书,画画就全凭任性,无师半通,自得其乐。
令狐狐见杨翦讽刺她的字画,她倒并不介意,笑说道:“你懂什么,那是本姑娘独特的风格,一般人还画不成我那样呢我跟你讲。”
“我就是欣赏你这份自信……”杨翦也是服了。
“落款‘裙臣慕崖’这四个字的后面,盖了一方印章,并不是字,而是一个图形,你们认得吗?”令狐狐又指着落款上盖着的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