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小院。一大家子吃的正起劲儿,沈老三绘声绘色的讲着他们从北境一路到南境所经历的趣事。他晓得家里人都关心他们曾经赖以生存的家园,如今作何模样,认真的跟沈家众人形容。唯有沈家人晓得,她们对南部的喜爱,说是乡愁也不为过。顾安忽的轻咳一声,沈老太一脸关切的询问道:“顾公子,你这是咋了啊?”“可是南北气温差异太大,路上不小心着了风寒?”“老二媳妇儿,快去给王爷熬些姜汤!”“这风寒啊,就得喝些姜汤发发汗就好了!”沈老太担心顾安生病,连忙招呼沈二伯母。沈二伯母闻言,作势便要起身。顾安摆了摆手,刚要说话,听风便一脸严肃的从外头走了进来。沈家人还是头一次瞧见听风这般严肃的模样,一时间都推测有大事发生。就连平日里在院子之中蹦跶的最欢的小珞宝,都挺直了后背,等着听风开口。【瞧着听风锅锅这副模样事情不简单哇!】珞宝在心里头小声嘟囔着,幸好听风听竹听不到珞宝的心声,否则.....怕是当场破功。“主子,鱼儿上钩了!”听风小声在顾安耳畔说道。顾安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听风先行退下。杜县令闻言,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脸正色的等着靖王开口。顾安见状,小声带不失威严的说道:“北松暗探往东湖去了。”“走,咱们也去看看热闹!”他怕吓着沈家的女眷们,只是说带沈老三等人去东湖那边看热闹。沈家众人也不是傻的,这些年经历好些风风雨雨,自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怕沈老三担心,也只得假装听不懂。【北松暗探?】【看来今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呀!】珞宝在心里思虑一番,决定帮他们做些什么。“这个!拿着!”珞宝迈着小短腿,就要追沈老三跟顾安等人,还是沈老四事先察觉,抱着珞宝往外头去了。顾安见珞宝被沈老四抱出来,十分不解。看到珞宝手中拿着的小瓶子之时,心中有了猜测。【介个可是说真话药丸,只要将这药丸给说谎话的人塞进去,心中所想皆会说出!】【那些人手中人命无数,早该付出代价!】顾安听了珞宝的话,将那瓶瓷瓶紧紧地攥在手中。今晚,他便替小珞宝来一个,替天行道!“王爷,方才珞宝给您那瓷瓶里头是啥啊?”听竹的马跟在顾安身后,疑惑道。他心里头猜测,不是治伤的便是剧毒!反正,有大用!顾安闻言,并未告知,紧了紧缰绳,加快速度往东湖去了。一行人到达东湖之时,一伙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北松暗探,早就被周县县城侍卫,给围住了。沈老三等人朝那处走去的时候,恰巧瞧见一人想要趁乱逃跑。不等沈老三出手,跟在顾安身后的听风,抬起胳膊便向要跑的贼人,设了一只袖箭。“想跑?”“咻”的一声,那袖箭便打在了黑衣人胳膊上,当场疼的他呲牙咧嘴。生怕箭上有剧毒,捂着胳膊蹲在地上,不敢起身。原本乌泱泱的人群,瞧见远处走来的沈老三一行人,瞬间平静了。“你们凭啥将我们圈在此处?劝你们抓紧放了我!”人群中,北松的暗探们激烈的喊道。顾安见状,看了听风一眼。“吵吵啥?都给爷安静点!”不等听风开口,沈老三大刀阔斧的上前,扯着嗓子朝北松暗探嚷嚷了一句。“有些话,还是等回了县衙再说吧!”听风话落,身后涌出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三下五除二便将这些人拿下。县衙之中,灯火通明。杜县令坐在公堂之上,顾安跟沈老三坐在左右两侧,对台下的北松暗探们,一个一个的进行三堂会审。“说,你们来我大晋的目的?!”杜县令威严的看着台下众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毒辣。北松暗探们闻言,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像是这伙暗探的首领。他冷哼一声道:“哼!大人,您就算再审问我们一百遍,我们也是去游湖的!”“也就是你们大晋人自己心思歹毒,觉得我们奔着盐湖来的!”“你们最好备一份厚礼,到北松道歉!”沈老三听了这话,险些笑出声来。道歉?厚礼?当着靖王的面说这种话,真是不怕死啊!“既然你们不肯好好配合,那便不能怪本王不仁了!”“刚好试试新药!”说罢,听竹便拿着顾安手中的白色瓷瓶,朝着北松暗探去了。“你要给我们吃什么!”“我们若是死在北松了,你们大晋也别想好过!”听竹闻言,压根不在乎。他家主子一早便想好了理由,这些人,必须死!胆敢犯我大晋者,一律诛杀!懒得跟这群人废话,趁着这些人反抗的空挡,听竹手指轻轻一弹,便将一枚黑色的小药丸,弹进了那些人口中。约莫过了一炷香之久,原本抗拒的眼神变得飘飘欲仙,欲仙欲死,随后,又变得迷离。杜县令见状,迫不及待的询问道:“你们是何身份,为何要来我大晋?”那人起初有些抗拒,但耐不住药效:“自是为了你们大晋的盐湖,你们大晋掌控盐湖数百年,卖给我们北松的盐却高出天价!”“王爷,您看....还要继续审吗?”顾安闻言,假意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道:“北松派暗探来我大晋,所谓抢占盐湖,实在该死,这伙人就地诛杀!”“对了,别忘了将他们的项上人头,送到北松国,让北松皇帝好好的欣赏!”说罢,顾安嘴角漏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沈老三闻言,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暴力!实在暴力!这才是传说中嗜血喜爱杀戮的靖王殿下!顾安不打算始终盯着此事,将后续收尾交给听风听竹,便随着沈老三一同往玉泉村去了。玉泉村,沈家小院内。沈老太自打沈老三一行人出去之后,便始终等着,生怕他们遇到啥危险,挂着彩回来。儿行千里母担忧,想必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