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沈家可有证据呈上来,证明此事与你家无关?”杜县令手指着方才府医测出来有毒的碗,询问沈家人。沈家早就准备好了万客来买通人来她们家摊位闹事的证据,如今,只需将证据公布,便可证明沈家清白。“大人,还请批准草民带人证上堂!”“听了此人的话,一切都可真相大白!”沈二伯双手作揖道。杜县令闻言,见顾安在台下不动声色的点头,便晓得此事绝不简单。总觉得这里头有靖王的手笔,可靖王除了找到万客来的小厮帮沈家翻供还沈家清白外,还做了啥?瞧着靖王这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他内心之中多少有些忐忑。奈何如此多人在场,却是不好当场询问。“来人,将人质带上来!”杜县令一声令下,府衙之中的侍卫便将一个穿着褴褛,小厮模样的人带到了公堂之上。许是此人经受了非人的折磨,眼神空洞无神。“台下何人!”杜县令皱眉看着台下跪着的小厮,严肃询问。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杜县令,哆哆嗦嗦的说道:“回县令,草民李狗蛋,是万客来的伙计。”“你可能证明沈家并未往粥里头下毒啊?”杜县令懒得墨迹,直接进入主题。李狗蛋闻言,目光坚定的点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祈求。“草民能为沈家做证!”“那日,万客来的生意突然大打折扣,后来掌柜的晓得是沈家人的摊位抢了万客来的大批顾客,这才打算想法子给沈家一个教训。”“可沈家人压根不接招,掌柜的始终在找机会,给沈家一个警告。”“奈何沈家始终谨小慎微,并无其他过错,掌柜的始终在等待一个收拾沈家的机会。”“这不前些日子沈家突然在摊位旁边弄了一个大桶,还给贫苦百姓免费送粥水,一时间,万客来的生意又惨淡了不少。”“于是,掌柜的便想出了一个主意,派小的到沈家摊位前蹲守,恰巧瞧见这两位,便……便……”小厮说道最后,支支吾吾,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坐在上首的杜县令。“这……好歹毒的计谋,这是杀人啊!”围在县衙府门口的百姓们,听见张富贵的话,议论纷纷,大多气的咬牙切齿。“没想到那万客来的掌柜如此狠毒!”“是啊,他们家的菜不知道是啥时候买的就算了,这肉都少的可怜,真没有沈家人卖的实诚!”“就是!他们也不找找自个的过错,只想着赚银子,栽赃陷害同行!”“太可恨了!”“对啊,青天大老爷求您一定要严惩那个万客来,万客来掌柜!”“严惩!严惩!严惩!”一时间,百姓们愤怒不已。“肃静!”杜县令见状,眉头微皱。“威武……”百姓们立即安静下来。“李狗蛋,有何话,当讲出来!”“还不速速从实招来!”那李狗蛋闻言,连忙磕了两个头。“是是是……”李狗蛋眼神闪躲,左右乱转:“县令爷,那日掌柜的让我将这对老翁喊去万客来吃饭,我将人交给万客来的掌柜的副手万二爷,便忙活其他的去了。”“我只知道这两位老翁下来的时候,十分高兴,手里头拿着厚厚的荷包,至于他们在包厢之中做了什么,草民不知。”【这次瞧着应当是将心里头压抑着的话,全都说出来啦。】【都说出来就好办了,离真相大白又进了一步!】珞宝此刻被沈氏抱在怀里,站在与沈老三、沈老四并排站在沈老太身后,生怕沈老太待会儿万一听见啥过激言论,一个情绪激动,再晕过去。珞宝始终认真的听着公堂之上,那张富贵店小二的发言。杜县令听了张富贵的话,心中同外头百姓无二,愤恨不已。他算是听明白了,这一切都源于万客来对沈家的嫉妒,这才设计陷害沈家。沈家确实冤枉啊!“张富贵,你妄图与万客来合谋,诬告沈家,害你老伴致死,你可知罪?还不将一切速速招来!”杜县令眼神凌厉的看向始终低着头,跪在台下的张姓老翁,吐沫星子横飞。张姓老翁听了这话,连忙摇头。“草民不认罪!”“单靠那店小二三言两语,便想翻供的话,这天下,还有何公平可言!”张姓老翁嘶吼道,咬死了他老伴就是沈家那碗粥害的!珞宝见状,无奈的摇头。“介个家伙,系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来人!去将万客来的万二爷抓来,一问便知!”杜县令冷哼一声,下令。县衙之中的侍卫闻言,正要出动,方才不知何时消失的听竹突然出现,手里头还拎着个人。“不用劳烦县令爷的兵马了,这家伙方才在门外的人群之中,不知为何突然要跑。”“恰好前些日子与我家主子一同到万客来饭馆吃过一顿,我一瞅,那不是万二爷吗?这便将人给抓来了!”说罢,不等众人开口,他将手里头抓着的人抬高,猛地一下,扔到了地上,原本风光无限的万二爷,此刻正后背朝上,脸贴地面,被人当猴一样观赏。听竹显然没有将人扶起来的打算,走到顾安身后拍了拍手,漫不经心道:“不好意思,手重了!”听风闻言,强忍着笑意。周总督闻言,暗自皱眉。靖王是冲着将万客来弄倒闭的架势,去的呀!太可怕了!“台下何人!”万二爷刚被县衙的府兵扶起来,便听见杜县令中气十足的喊声,吓得一激灵。他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后,强迫自己冷静。“草民万客来万二,不知县令爷让人抓我,所谓何事?”“您光听信小人之言,那小二便是因在我家饭馆做错了事儿,这才被赶走的!”“还请各位大人明察秋毫哇!”“周总督,草民要状告杜县令,身为百姓父母官,却一味地偏袒罪人,张大爷实在可怜啊!”万二爷舌灿莲花,恨不得把黑的说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