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拥有倾城之貌的女子,她眉目若画,是最精巧的画笔也难以描摹办分的。一双凤眼灵动狡黠,就像猫儿的眼睛,充满着令人探寻的神秘。她的鼻子很娇俏,红唇也很可爱……”祈云正在细细的诉说那女子的外貌,蓝钰打了个哈欠道:“我知道,她貌比天仙世间难寻。好了,说说你的那个梦吧。”祈云奇异的看了蓝钰一眼,嘴角弯起笑意,勾唇道:“还有一点,我没说出来。”蓝钰就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外貌有什么好说的,左不过一张皮像,听祈云这么讲,她无聊的掀了掀唇:“说。”脸上的笑意加深,祈云道:“她的右手手腕上,有一个莲花形状的胎记。”“诺——”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祈云道:“和我这个一模一样。”蓝钰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幻听。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祈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右腕上的那个印迹。那他是如何得知,那个印迹的存在的?嗯,这很值得思考。云祈见蓝钰默不作声,一双眼睛却是蕴藏着沉思的光晕,他笑了笑,道:“在梦中,她经常找我来谈心,说一些我不知道的逸闻趣事。虽说内容我忘得差不多了,不过他的笑容我却一直记得。就像雪山上的莲花绽放时,那般纯净美好。”蓝钰还在沉思着,冷不丁听到祈云最后一句话,她嘴角猛的抽搐,心里那点疑惑也瞬间打消。“笑容就像雪山上的莲花绽放时,那般纯净美好?”她肯定这话说的肯定不是她,至于那手腕上有莲花印迹的女子——翘着二郎腿晃了晃,蓝钰不甚在意的想着:天下女子何其多,右腕上长莲花的又不是她的专利,她哪知道和祈云私会的是谁?就在蓝钰放下了心,以为和祈云私会之人不会是她时,她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那女子说,她明唤‘蓝钰’。”蓝钰:“……”打脸有点疼,就像龙卷风。“你确定。”怀疑的看着祈云,蓝钰的脸上满是不相信。你说这男主失忆就失忆吧,偏偏有些“重点”记得倒是清楚。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装傻充愣,那失忆在骗她。“自然。”点了点祈云的眼睛里冒出闪亮的光芒:“在和她相识了一段时间后,她才告诉了我她的姓名。她说话时,那温柔如暖风般的嗓音,一直令我记忆犹新,我怎么会忘。”祈云说起他梦里的“蓝钰”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句接着一句往嘴口迸。蓝钰听着某男那夸张的赞美之词,嘴角狠狠抽了抽。“既然你这么喜欢她,怎么不会到剑里去,继续和她相会?”祈云眨了眨眼睛,用“你是傻子吧”的表情看着蓝钰。“阿钰你是不是这里有问题?”指了指头,祈云勾唇道:“有了真人在这儿,我干嘛要抱着虚假的幻想如梦。”这句话,简直是判了蓝钰死刑。本着天下美女众多,重名几率很高的想法,她很心大的认为,被祈云形容的那么脑残的人,一定不会是她蓝钰本人。然而,某男似乎是认准了她一般,将她的后路堵的死死的,现在就想矢口否认也难。在祈云的脑袋上给了一记爆栗子,算是他挑衅她权威的回答。脑子出了问题的人,敢说她脑子有问题,这货真不知道,不作死就不会死?祈云用手掌护住头,像是害怕蓝钰再来给他一下。拧起眉头,他在心中暗道: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些,如果不是他用巧劲,将头侧了侧,卸去了一部分的力,他的头上定会多出一个大包。就此,祈云在心里给蓝钰贴上了一个“暴力女”的标签。蓝钰那着祈云那怂样,那里还有一份刚见此人之时的优雅气度。怪不得,有句话叫做“距离产生美”。看第一眼的时候,蓝钰还觉得此人是个高富帅,是众女争抢的那种。交流下来后,蓝钰的祈云的印象那是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伪君子,真流氓,伪白花,真黑莲。锐利的视线围着祈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蓝钰拿手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可是倾城之貌,画笔难描?”祈云刚想答“是”被蓝钰那威胁的小眼神一抽,他急忙把溜到嘴边的话改成了“不是”。听到满意的答案,蓝钰神色一缓,态度也缓和了一些:“你看我的眼睛可像猫儿的那般神秘,诱人探寻?”祈云看了看蓝钰那冰冷得没有一点热气的视线,很诚恳的摇了摇头:“不像,一点也不像。”嗯,这就对了嘛。心中一松,蓝钰压低的嗓音透着一丝的磁性,她道:“我的声音可是温柔,令你如暖风拂面?”对于蓝钰突然改变声线,用那低沉的嗓音说话,吓得祈云身体一僵。“你你你……该不会是个男人吧?”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祈云伸长了手,就要向蓝钰的胸口摸去。抓住伸过来的猪蹄子,蓝钰道:“你想做什么?”眼睛闪了闪,祈云的脸上浮出委屈之色:“小生……小生只是为了确认一下阿钰的性别,安慰一下受了惊吓的心脏罢了。”一把将祈云的手甩了回去,蓝钰道:“怎么,你还真的以为本姑娘是男人了,而不是在以此为借口,占我的便宜?”似笑非笑看了祈云一眼,蓝钰掰了掰手腕,把指节掰得“咔咔”作响。“没……小生如此正值善良,怎会做那等龌龊之事。”瞬间忘记了方才自己那只咸猪手,祈云一脸诚挚的说道。“行了,收起你那副极力‘卖惨’的模样。总归呆在这里也无事可做,你就给本姑娘讲一讲这地界之中的事情吧。”说到这儿,蓝钰瞟了眼某男那紧张的俊颜,示意他放松下身体。在心里感慨了一声,“阿钰也没有这般小气”之后,祈云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这揩油还是继续的,有便宜不占,特别是自家媳妇的便宜不占,那是真真的混蛋。嗯,他是君子,绝对不能做出混蛋才能做的事。收回自己心里那潜藏的想法,祈云清了清嗓子,为蓝钰讲起了这地界之中的事情来。三天过的很快,简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溜了过去。但不可不否认一点,那就是有了祈云这个能说会道的,为她解了不少的闷。不然,这三日说什么,也不会过得这么悠哉。这三日内,蓝钰从祈云的口中得到了不少关于地界的信息。据说这地界是受紫魅城城主的管辖。紫魅城之中,有十二府,分别是辰、月、兰、胡、琴、万、方、岳、乾、孙、王、孟。这十二府之主,便是紫魅城城主之下肱骨之臣。其中,唯有两府较为特殊。一为王府,二为孙府。前者的府主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鬼相,权利不可谓不大。后者的府主是私掌千万鬼士的将军。也因为在这儿十二府中,唯这两府马头是瞻。这是蓝钰从祈云口中筛选出来的有用信息,至于其他的,她一问某男皆是不知。比如这紫魅城城主姓谁名谁,是男是女?祈云十分爽快的摇了摇头,答道:“记不清了。”又比如,鬼相是何人,鬼将军又是姓谁名谁?祈云连想也没想,就道:“我连城主大人都不记得了,哪里会记得他们这些小人物。”听了祈云的话,蓝钰嘴角抽了抽。若这两人是小人物,那他这无家无鬼钱无官职的“三无人员”岂不是变成了芝麻个的小人?偏祈云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只是对着蓝钰道:“我虽不知他们究竟是何人。但有一点我敢万分确定……”故意拖长话音,在重点处顿住,祈云面带笑意的看了蓝钰一眼。“说。”没好气瞥了眼卖关子的某人,蓝钰从牙齿里挤出一个字。“他们一定没有我好看。”随着这道得意洋洋的话音落下,只听“嘭”得一声,某人一股部上翘的爬在了地上。收回扬起的脚,蓝钰淡然的扫过可怜兮兮缩在地上的某鬼。“抱歉,本姑娘不喜欢和太好看的人做朋友。”努力装可怜的祈云听到这话,脸色委屈更甚:“为什么?”长的好看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不要和他做“朋友”。“因为和你做朋友很有风险。”指了指眼睛,在祈云不解的眼神下,蓝钰道:“有一句话不是说‘你的美貌,闪瞎了我的眼睛?’所以,为了保护我珍贵的眼睛,只能委屈你呆在地上了。”然后,祈云这三天之中真的就没再爬得上床。不论他说了几千遍“阿钰,祈云很丑,你的眼睛很安全”奈何某女不为所动,就是一个人霸占住了床榻,不然某男靠近一步。蓝钰:这不着调的痞子性格就是欠教育。趟在床上,某女翘着二郎腿,脚丫子一晃一晃的。直晃的,蹲在地上的祈云有些头晕眼花。双手枕在头下,蓝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床下的某男,小眼神一瞄,就对上了祈云那委屈巴巴的脸。“钰儿,这地上好凉……”伸开手臂,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孩要求抱抱,祈云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某女能良心发现,从床上跑下来给他一个爱的拥抱的可能性。算了一次,又推到重算,结果还是零。果不其然,某女悠哉悠哉的哼着曲儿,笑意很是欠扁:“你说你,在剑里面呆了这么久,若是就这么一点点的挫折也扛不过去,岂不是很早就嗝屁了。”虽然不知道“嗝屁”是什么意思,祈云一推测蓝钰的话,就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词。“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可是你未来的相公。”说到这儿,祈云的手扒拉扒拉的,摸到了床上。呵!这鬼还没有死心。一脚踹过去,踩在那只手上,蓝钰道:“莫不是我这床是香饽饽,你急着上来啃一口尝尝?”弯唇笑了笑,祈云很真诚很直白:“因为上面有阿钰在,床哪及阿钰的万分之一。阿钰,你有所不知,在我的心里,你才是那个香饽饽。”说罢,那只手狡猾的曲起手指,在蓝钰的脚底挠了挠。啧,这斯文败类!真想一脚踹到他那张脸上,把他踹的变形。蓝钰刚要把心里的想法付诸行动,就听到从山洞之上传开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响声。那响声听在耳中甚是令人惊心,仿佛要将人的五脏六腑炸碎。飞快从榻上跳落在地,蓝钰施法护住了祈云的耳朵,问:“封印是否已开?”点了点头,祈云看向头顶的山石之时,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冷芒。“此刻不宜出去,再等等。”封印一旦露出削弱之像,那周围长期遭受封印之力压制的山石,便再也不经这股力量所困。一旦脱离了束缚,它们便会从高处往下滚落。若他和蓝钰在此刻出去,那些岩石会在顷刻之间向他们倾轧过来,鬼进石阵自寻死路。蓝钰一听外面那“咚”“嘭”声,便知道此刻出去,会被压成碎泥。两人在石洞里待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听到外面的声响逐渐变弱。蓝钰拦住祈云的肩,道了句“走了”便抱着人往外飞去。此刻没有了封印之力的压制,蓝钰飞得很轻松。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她就已经带着某男从石洞里飞了出来。此刻,他们二人正站在山顶观看着不远处的鬼火。蓝钰看着四周亮起开来的那片片幽光问道:“那鬼火可是照明之用?”“嗯”了一声,祈云道:“地界之中没有太阳,月亮,为了生活,鬼民们便采些鬼火做照明之用。”蓝钰首次听到这些有趣的事,便问道:“那鬼火是如何形成的?”祈云面色一滞,脸上浮出一丝沉重:“人们只知,凡人有寿终正寝之时,却是不知鬼也有生命。”蓝钰见祈云的脸上有着一丝悲戚,便也不打扰他,只是往他的身边站了站,为他掩住阴凉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