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给我多整点麻药,上下都得整上,我怕疼啊。”
年纪一把,都可以当她爹了,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做个畜生。
冬尧毫不客气地将刷子丢床上,凉薄地看着他:“怕疼你别来啊。”
闻言,老男人蹭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呵斥道:“你个小娘们脾气倒是不小,怎么着,还要打人不成?让你上点麻药怎么了,是脱你衣服了还是咋的你了?”
男人声音太大,惊动了隔壁房正在刺纹身的董青。
他动作一滞,皱了皱眉,和客人打了声招呼后,赶紧推门去看。
男人半身裸/着,平角裤里的状况不堪入目。
见董青来了,他气焰更为嚣张:“你是这里管事的?招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会不会做事!”
眼下局势,董青心中了然,奈何客人始终是客人,也没做过分的事,只好耐心道:“抱歉,新来的姑娘不懂事,您别生气,一会我给您打个折。”
老男人得理不饶人似的,继续胡搅蛮缠:“这是钱的问题吗?这是态度问题,让她给我道歉!”
冬尧自然不会道歉的,她将手套一丢,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就往屋外走。身后响起了董青平静而又不失礼的赔罪以及男人纠缠不清的呵斥。
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最终在她穿过院子的时候,才被完全阻隔。
冬尧抬头看了看天空,几不可闻地叹息了声。
秋冬的夜来得早,这会儿天色已昏暗一片,只剩街角一盏老式路灯亮起朦胧又暗淡的光。
她把口罩往下拉,靠在门框上发呆。
思绪还来不及飘远,就看见隔离理发店里走出来个人。
他刚理完发,黑发利落干净,个子欣长挺拔,站在这片昏天暗地里,竟显得如此高大。
宴燃嘴里衔了一根烟,正打算点燃,忽然动作一顿,侧过头来瞥了她一眼:“看着我干嘛?”
有段日子没见了,他好像瘦了,侧脸线条削瘦落拓,五官也更为立体深刻。
所以多看了两眼。
冬尧没什么表情地反驳一句:“你不也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