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酌的双眸怔怔看在他的方向,又透过他,看那床边浮动的帷幔,愣愣出神。
阎厄瞧瞧景樽,又瞧瞧他,拿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姜小师弟,你怎样了?”
他回眼,挤出些笑意:“没事了。”而后掀开被褥下床,坐在桌边喝了几口水。
阎厄找话说:“我很快就能打破这结界了,别担心。”
“谢谢,但是,只怕我哥他们已经打开沉沙阵了。”
“不怕,千年前能把他们封印,千年后照样可以。”
阿酌攥紧手:“我在沉沙阵没等到大师兄,他若还在里面,当会与他们对上……”
“他不在里面啦,你别急。”阎厄连忙道,眼神朝旁边瞥,“额……我的意思是,他要是在里面,既然沉沙阵被打破,这会儿不是应该出来了么,他要是出来应当会来找你的,既然没来,说明人不在,放心啊,说不定早就出……”
“对啊,沉沙阵再开,他却还没有来,他……他不在了?”阿酌一下子站起来,手心红光又显。
“对对对,不在不在。”阎厄闭着眼点头,陡听得景樽急切的咳嗽声,他一睁眼望见满殿红光,惊了一跳,连忙拉住阿酌的袖子,灌入好几道静心决,“不是那个不在,他……”
他朝景樽看,用嘴型问:“我怎样解释啊?”
景樽对着他虚空写了几个字。
他点头,耐心向阿酌道:“上界的雷劫都不会要了他的命,区区沉沙阵怎么可能呢,他现在不能出现,一定有他的原因,你不相信他吗?”
空气仿佛凝滞,过了好久,阿酌方道:“我信。”
“那就好好地等他回来。”
“你知道他在哪儿?”
“啊,我……”阎厄拍着嘴,这时候你不是该回答“好的,我一定会等他”的吗?
“我不知道,但冥冥之中有感应,总觉得我俩好像心灵相通一样。”他只能胡扯了,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信。
好在阿酌没再问,他正转动手上玉扣,用力往下取。
阎厄继续找话说:“等我们出去了,你是去哪儿,回照砚山,去魔族,或者,我送你去找你道侣?”
“你不是不知晓我道侣在哪儿吗?”阿酌回着,那玉扣咔嚓一下,好像动了一动,“我既已有道侣,便不能再跟他人在一起,鲛人特性早在万物初始就已定,我就不相信上界能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