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阳光正好,还未正式入夏,微山湖的荷花却已冒出了粉嫩的花苞,掩映在一片碧绿深色中。
徐幼娇突地将手中的团扇置在石桌上,紧皱细眉,遥看通往茗雅居的石子小路。
人没有来。
垂柳上嬉闹的莺雀吵得很,她不耐烦地端起茶水喝起来。
“你确定信送到了?”她问。
灵鹊有些害怕,小声道:“那个人说他是亲自将信递到王泰手上的,应该不会有错。”
徐幼娇缓了口气,又坐在那处等了半个时辰,迟迟不见人来,心情愈加坏透。
不可能。那天雨幕下,当她提起他的身世时,闵危是有反应的,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显然是对身世之事有兴趣。
若是林良善没有出现,也不至于现在还要如此麻烦。
根据灵鹊的打听,闵危现今是在林府,给林良善做书童,并且林良善似乎对他还很好,一个普通书童是需要习武的吗?不合常理。
前世的怨侣,这世倒是关系好极。
徐幼娇笑笑,觉得有些滑稽。闵危,她是势在必得。
这般等待,一直没等到想等的人,却见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泊上,画舫船头站立的一人,金冠蟒袍,正是太子段昇。
画舫船渐渐逼近茗雅居。
徐幼娇恨得咬紧牙关,扇柄几欲捏碎。
当看到信中的内容时,闵危是有些愕然的,但也仅仅是有些。
他坐在窗边思考了一会儿,就将信折叠好,塞入袖子中。
到了厨房,还是如平常,开始煎药。
如今,林良善隔日的药汤都是他在负责。
白雾汽升腾起来,混杂初夏的热,在风的吹拂下,扑向他的脸。
寡淡苦涩,又带着一丝辛甜,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