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古怪,伯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转向窗外。
此时马车已经走上一条溪谷,小溪蜿蜒,小路难免崎岖。
她下意识要去抓住车壁,却感觉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整个车厢瞬间往左边倾倒,几乎到了四十度。
伯纱瞬间被甩了出去,纵使马车很快就翻转回来,但是惯性还是使她往左边飞。
那一霎那,她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她正对着左边的窗户,一旦摔出去,恐怕不死也重伤。
在她几乎看到窗外的星星的时候,整个人被一只强壮的手臂牢牢地抓住了,她瞬间被拉回了车厢,惊魂甫定。
“约翰,该死的,你是吃白饭的吗?”罗切斯特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一边骂着车夫,一边低头看她。
“你怎么样,伯纱?”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很容易猜出他应该眉头紧锁,表情焦躁。
“我没事。”她回过神,顿时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正被他“挟持”,顿时又摔回了那个坚硬的胸膛。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厚实的羊毛大衣,脸撞到上面,有些微的粗糙。
她第一时间意识到现在是什么场景,她被她牢牢地固定在怀里,似乎已经忘记了放开。
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顿时有些紧张,双手放在他肩膀上,用力推开。
他果然纹丝不动,仿若未闻。
反而是她的活蹦乱跳给了他一些暗示,他低头看着她,没有说话,距离却越来越近。
“主人,刚刚有一只狗突然出现,惊到了马,我很抱歉。”约翰的声音有些及时地响起。
他动作一顿,僵硬在原地,被她找到机会,趁机钻了出来。
他似乎还想坐到她旁边来,却被她立即制止:“罗切斯特,适可而止。”
她的语气并不好,使他动作一僵,朦胧的月光映照着马车地板,将他的轮廓勾勒出专注的剪影。
他就那样看着她,想靠近又有所顾虑,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马车重新跑起来,他才缓慢地坐了下来。
伯纱和他面对面坐着,几乎完全笼罩在他的视线之内,车内十分安静,却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气氛。
月光笼罩着那灰色的城垛,庄园里已经灯火辉煌,显得那么温暖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