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怎么不为你儿子求情?”他朝陈铭容递去一支烟。
“他罪有应得,我何必求情。”
烟被点燃,陈铭容急不可耐的吸了一口。这个看似平静稳重的五十岁企业家,其实心下已经是慌乱不定了。他心里一定清楚,接下来等待他的不是什么好结果。
“你们陈家果真是亲情淡薄。”邢毅淡淡的看着他。
也正是这一点,成就了陈家在商界的果断杀伐之性,冰冷不讲情面只重利益。
“那也不关你的事。”陈铭容说着,口中缓缓吐出一口烟气,“事情闹到了这一地步,我也是个黄土埋到胸口的人了”
陈铭容顿了顿,脸上露着倦色。
“其实我知道,雇人打郑贤,会是一件令我名誉扫地的事情,但我还是做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邢毅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着他。
陈铭容冷笑一声,凑上前言语中带着满腔怒气,
“我恨所有红杏出墙的女人,更恨那些引诱她们的男人。”
“关于我母亲,其实我对她的死顶多有些伤感,谈不上有多痛苦。”陈铭容将手指间快燃尽的烟碾进烟灰缸,“你能想象,一个家庭里,母亲讨厌自己的孩子吗。我母亲讨厌我,我也讨厌我母亲。”
“你这样的家庭,确实少见。”邢毅淡淡出声表示认同。
他冷哼一声,宣泄似的继续说着。
“你知道她为什么讨厌我吗?因为我是她被父亲强x之后的产物,她根本就不爱父亲。”即便是说起这些令人都感到羞耻的事情,而在陈铭容的脸上看到的一丝淡漠,
“我父亲告诉我,母亲是他从最好的兄弟手里抢回来的。他自信满满的以为时间会消磨一切,从而母亲会彻底放弃继而乖乖顺从他。其实母亲一辈子都耿耿于怀,她一直爱着那个男人。”
“即便是她死,我也永远不会原谅她,但是,我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陈铭容缓缓说完最后一个字,脸上似乎又苍老了几岁。
邢毅默默的望着陈铭容,所有线索如一连串电影般放映在他脑子里:一对金戒指,季氏打金店,导致神经毒素的药品,包庇,情人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种猜测。
只是这种猜测,或许有些过于荒唐了,但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把一切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