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牙道:“别管她,爱吃不吃,牛脾气。”
两人离开,轮椅的车轱辘刚掉了个头老程牙就感觉有一阵力道,椅背后有人贴近。
程府建得大,园子和院子都不少,在走过两个花池后还没到饭堂,谢琢玉终于忍不住开口:
“义父你家也太大了,你不知道我都迷路多少次。昨天晚上我去找您说事,结果跑到了府上洗衣的水室,被很凶的老嬷嬷赶出来。”
“可惨了。”她苦着脸求安慰。
老程牙冷笑一下,声线刺耳却平稳:“呵,在你自己家都能迷路,你也真有出息。”
“我在家迷路,那和这里能一样吗?”
“嗯哼~我家不是你家?”
谢琢玉回忆当日叩首端茶时义父与她说的“以后,程府就是你的家”,蓦然回首,她咬着下唇,神情感触良多。
“是我家。”
她心里惭愧,总有些话不敢说,但她心知。于是从怀里掏出忙里偷闲做的小桃夭花雕,塞到老程牙手上。
她道:“义父,我错了。我会好好跟你学御下之道的。我也好好读书,练字,争取做个正经人。”
老程牙又冷盯她一眼,“就你还是正经人?不惹麻烦就算好的。”
谢琢玉脸面羞红,摆着手解释自己只是习惯了去粉饰太平,也不愿与人冲突亦或勾心斗角,并不是成心要做小人。
“没让你做君子,小人你也不像。中庸之道,你参的倒挺快。”
“谢谢义父夸奖,我会再接再……”
“我没夸你!”
执子琢玉,性本赤诚。
恩师领路,众人唏嘘。
后因得一精明人相助,哀怨喜怒迸发,终敛尽刺骨,愈见锋芒毕露。
再过几日,中门传来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