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甲爷也别看不起地支的兄弟们。地支怎么了?咱们天干的十二个人,不都是从地支过来的?更何况,你身后的卢巳和卢午两位兄弟,不也是地支的?”
卢家暗卫以天干地支划分等级,但凡列入其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再往后,便是寻常暗卫。
此次出来的,不少地支之人,所以这话一出,当即引起不少人应和。
眼见着众声哗然,卢甲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你说的对,是我僭越了。”
卢甲骄傲多年,哪里曾这般低过头?
此话一出,卢丙霎时大笑出声,然而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陡然响起,截断了他的笑声。
看着倒在地上,瞪大双眼却已然断了半截脖子的卢丙,卢甲伸出舌头舔去刀上鲜血,森然冷笑:
“不过既然僭越,不如就僭越个彻底。”
众人哪里能想到卢甲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一下子都有些慌神,持刃看向卢甲的眼神也满是戒备。
然而卢甲却是再没动手,直接坐了下来,啃着手边烧好的蛇肉:
“我只杀卢丙一人。你们规矩听话,这次回去该说的不该说的弄弄清楚,我不会亏待你们。”
半个时辰后,卢甲看着收拾好痕迹的众人,开始做夜晚劫杀的安排。
不远处的枯树干下,忽然发出一声极小的声音。
“这卢甲倒是个狠角色。”放下手中揽金阁特有的远观筒,一名杀手啧声。
“所以一会儿小心点行事,切莫大意。”
“放心吧老大,相信弟兄们!”
夜里,弦月高挂,透过掉光了树叶的树干投射下来,映出攀枝错节的树影。
若是一人在外宿营,自是让人害怕,可如今这一行人加起来足有三十多四十个,便更多的是闲情逸致,而非森股骇然了。
夜色渐晚,吃饱喝足原本还坐着赋诗说文的士子们也都三三两两的睡了,倒是最中间的火堆边,还抱膝坐着一个小小的少年。
瞧身量不过十一二岁大小,但稚嫩俊逸的脸上,却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沉静清冷与淡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