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李桃有些肉疼:“什么都得现做现买,破家值万贯不是没有道理,光一张榆木床就四百多文。”
柏石呀然:“这么贵?你们用木匠的木头?”
李桃点头,柏石沉默了半响,说:“你们自个送木材过去要便宜许多,我明天上山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树。”
李桃愣住了,她摆了摆手就要推辞,柏石抢先一步说:“没有你们,小岩要是被偷走,我爹娘现在已经哭瞎眼了,砍树搬树对我来说是小事,你勿要推辞。”
李木则是想到了当时他扛野猪的那个样子,四百斤的野猪说扛就扛,他有些兴奋地问他:“柏石哥,你的力气是怎么练的。”
“天生的。”
李木哦了一声,心里惋惜,怎么他爹就没给他生这么厉害的体格子。
柏石看他失望,他想了想说:“我在军中四年,会些拳脚功夫,你要是不嫌弃,以后你搬来了可以找我学,我教你。”
“真的?太好了!”他激动的要跳起来。
李桃瞟他一眼,他安静了。
李枣抬头看她,说:“姐,我也想学。”
赵春娘拉过她,说:“你一个姑娘家学什么。”
李枣扁了扁嘴,柏石忙说:“只要愿意,男女我都能教。”
他都这么说了,李桃看一眼赵春娘,赵春娘微微点头,她说:“那就多谢你了,我救了一次人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次,实在太感激了,补种树苗的钱还是我们出。”
柏石点头,这个事就说定了。
剩下的几日,赵春娘带着几个孩子在山里头捡苦槠子,苦槠子慢慢熟透了,最近每日都能在树下捡大半筐。
八月初七,他们又一次下山,预估的很准,竹溪村的房子在前一日刚刚盖好,县丞拿着薄子给他们画地,竹溪村的地不算多,李桃一家分了十亩地和种子,十亩地里头有不到两亩的水田,两亩多是上等地,四亩是中等地,只有两亩是下等地,赵春娘很是满意了,除此之外,还有流民免赋税一年的政令,县丞劝说这三十户流民,趁着时候,抓抓紧锄草锄地,还能再种一季冬小麦。
每座房子都差不多,县承是按家里人口分,最后李桃一家分得了一间带着三间卧房的茅草屋,睡的用的都好说,但是没有灶台就不能做饭,一同分到竹溪村的流民都有些不满。
李桃想了想,估摸着是农时要紧,再耽误些时候冬小麦不一定能种下,才只给他们盖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没有灶台自己寻几块石头搭个简易灶也能凑合,都是流民过来的,都经历过路上的风餐露宿。
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打算做吃食卖的。
李桃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