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妧夕不动声色敛下眸子,出声再问:“陛下?”

    她的嗓音很轻,在这嘈杂的环境里自然没人听清楚。

    终于,天子回魂。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般轻笑一声,干脆起身,主动握住陆妧夕的手,含笑着意味不明反问一句:

    “若是我反悔了一件事,你以为如何?”

    陆妧夕一愣,随即习惯性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言下之意便是不能随意食言。

    尉迟璟:“?”

    只见在这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尉迟璟几乎笑得不能自已,往日里懒倦的眉眼顿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舒畅,也是陆妧夕从未见过的真心的笑。

    良久,尉迟璟这才微微晃了脑子,目光灼灼盯着她,眼底仿佛有光华流转。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声音沉沉,语调抑扬顿挫,蛊惑人心。

    怪哉,陆妧夕甚至仿佛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缠绵悱恻。

    不是君子,自然也不用说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天子难得打马虎眼,也不愿多加解释,陆妧夕便不再深追。

    包间内,饭菜上齐后,孙永福就主动离开,顺带拎着白芷与汀玉一同离开。

    没人伺候,陆妧夕难得不习惯。

    但一瞧菜色,没什么自己不喜欢的。

    “来,试试。”尉迟璟用公筷夹了一片鱼肉放到她的碗中,颇让陆妧夕受宠若惊,因为她已经做好了伺候天子用膳的准备。

    “谢陛下。”

    尉迟璟不喜欢她的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