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潘叙说出这样的话,其间意思不言而喻。
见了这传音玉符,吕霜倒是多看了两眼,但很快便移开眼,没有要接的意思。
“叔凌真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着实不需要此物,还请阏逢真君收回。”
“也罢,以吕道友眼下的修为,这元虚界没有多少人可以伤得了你。只是阏逢到底受人所托,若这事办不成,我实在不好向叔凌交待,吕道友可否卖我个面子,权且收下此物,待叔凌出关后,再当面退回于他。”
阏逢心内得意,为了给道友创造机会,他尽力了。
——再没有比他更称职的道友了。
吕霜歪了歪头,粲然一笑:“真君妙言,只是我实在没有要收的道理。不若如此,我们都不要为难对方,且将这玉符放在此处,留待有缘人拾得,如何?”
阏逢愣然。
貌美女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眉梢娇媚仍在,眼角肆意犹存,但说起叔凌时,曾经满布爱意的神情,却化作了平静无波。
这样平静毫无波澜的表现,只有两个可能。
不是当真对过往全无恨意,就是其实怨入骨髓。
总归佳人已心如木石,无论是哪一种,都复杂又棘手得很。
阏逢摇头苦笑,怪不得叔凌那般情怯,想来是不知如何化解,才干脆跑去闭关,这样的举动既像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又像在极度无措之下,选择了逃避。
怪道世人爱说祸福两相依,原来再遇带来的不一定就是相聚,也可能,是另一种分离。
啧,选择那样艰苦的关牢,噬雪餐毡、雪虐风饕之境,也不怕揣着那股子忧思在里头走火入魔。
思及此,阏逢忽然觉得自己本想告诉她,当年以为她遭遇不测,她那冷面道侣有多痛苦的话,现在看来,应该也只是做无用功罢了。
面对油盐不进的吕霜,阏逢没辙,只得讪笑着告辞,真把这传音玉符就这样丢在月及山外,保不齐就给哪个居心不轨之人拾去,到时候叔凌就别想破关了。
“真君慢行。”
吕霜站在原地礼貌目送,又对着阏逢离开的方向定定地失了一会儿神。
“吕道友吕道友,且慢!”
吕霜自密林入口退出,循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