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思考着方才医生说过的话。
医生说怀雀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但这怎么可能?怀雀和怀谨言差了十岁,怀父怀母已经算是老来又得了幼子,怀母生怀雀的时候又经历难产大出血,如此艰难得来的幼子,自然是宝贝的不行。
除去怀雀出生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等到怀雀抱回怀家后,怀家上下都是跟看眼珠子一样看着怀雀,别说是经历过绑架了,怀雀从小到大,摔倒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这样的怀雀,说他是惊吓过度,怀谨言觉得合理,说他有PTSD,怀谨言怎么可能相信?
医生还说他格外依赖司衍……怀谨言不留痕迹地打量起司衍。
与怀谨言记忆中相比,现在的司衍长大太多了,他应是比怀雀要大上个两三岁的,但模样已经很有男人的棱角轮廓了。
怀谨言忽然想到当初司家还未落魄时,与怀家的婚约……
停。
怀谨言闭了闭眼。
这种口头上滑稽又可笑的约定,怎么可能做得了数?况且怀雀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怀家的小儿子……
怀谨言的眸色暗了暗,他虚虚地拢了下怀雀的发丝,动作缱绻又依恋。
反叫司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
怀雀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是钝的。
他眼睛很痛,也睁不开,只能细声唤道。“系统……”
“——哪里痛?”
系统没出声,一个男人先开了口。
怀雀吓了一跳,他马上努力把眼睛睁开,扭头看向说话的男人。
……好像是那个在商场里制服住歹徒的男人,他的鸭舌帽放在了一边,长的倒是俊朗,头发有些短,给人一种恣意张扬之感。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发现自己还抱着人家的手。
“不好意思!”怀雀连忙坐了起来,仓皇地松开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