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
已是盛夏酷暑。
天气越发燥热,以至于京中贩卖冰食的店家摊主每日忙碌不已。
路上热浪滚滚,行人和马车走过,便会推动着那层层热浪袭向四周。
蝉鸣声,一日高过一日,搅的闲人愈发烦躁。
但诏狱却很是凉快。
终年昏暗阴沉冰冷的诏狱里,这些天里日夜不歇的,发出阵阵哀嚎声。
凡进诏狱,无有全须全影而出者。
这是惯例。
也是规矩。
凡是进了诏狱的,左右不过是身上皮肉少几两的事情罢了。
唰。
唰唰唰。
衙役提着装满水的木桶,重重的冲在黑漆漆泛着暗红色的地砖上,立马便有人手握着鬃毛刷子,用力的刷着沾满血肉的地面。
血水混杂在一起,被冲刷到两侧的暗沟里,最后通过暗渠,流出诏狱。
在诏狱深处,不设牢房的区域。
周围摆布着无数各式刑讯工具。
几名官吏,被绑在老虎凳上,胸前布满了鞭痕与烙印。
空气中,血腥味混杂着腐臭味。
若不是一旁的空洞,不断的有新鲜的空气被灌输进来,只怕这里是不能待人的。
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