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谢父率先开口:“聂小姐,真的对不起,是我女儿年纪小不懂事……”
话没说完,纪衡嗤笑:“就你女儿年纪小是个孩子?别人家就不是了?聂辞今年大一,十九周岁不到二十,算起来也就比令爱大几个月而已。”
他若不提及聂辞年纪,好像所有人都觉得她比谢莹和小王子大很多,无关相貌,只是因为她身上的担子更重,少了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肆意挥洒的青春。
谢父抹抹额上汗水,“是是是,是我疏忽。”
谢莹咬咬唇,什么时候见过爸爸在别人面前这样低声下气,抬头看聂辞,不满道:“聂辞,我都来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想要赔偿的话,你说就好,想要多少,我家都会给你,没必要这么惺惺作态!最后,还不是想多要点!”
“行了,你少说几句。”
谢父斥了一句,但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并不否认女儿的话。
聂辞原本还想着,只要她诚心道句歉,这事就算完了,什么赔偿她也不要。
可谢莹这态度属实让人不舒服啊。
“我不要钱。”她笑了下:“你也不用道歉,让我泼你一次就算扯平。你放心,我不往脸上泼,两只手随你挑,要是嫌右手受伤碍事,那就左手。”
“你……”
谢莹仿佛受到奇耻大辱,气得当场落泪。
谢母也气得不行:“聂小姐,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来是抱着诚意来的,你想要多少你就说话,不必死咬着理不放,拿话来羞辱我们!”
谢父的脸色也沉了,“聂小姐,恕我直言,你的情况我们也有所了解。听说你在咖啡厅是做兼职的,母亲重病,这些都需要你来负担。不如,咱们就谈些实际的,你说个具体数字,只要别太过分,我们都不会为难你。”
小王子低着头,两手捏成拳头,瘦弱的肩膀不住颤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急得。
看到一家三口的反应,聂辞倒也平静。
可能在他们这样的有钱人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但伤及她们金枝玉叶的身体,那才是罪大恶及,是羞辱。
聂辞看到他们如此,又想起刚才纪衡说的:你就不会疼吗?
怎么会不疼?
受伤的位置直到现在都还是火辣辣的疼,这种疼,她能受得,谢莹却不行。
这就是有人护着跟没人护着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