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伸手按压了两下额角,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位钱妈妈竟然说没有这号人?
“行,佩服,钱妈妈厉害!”
腰间的佩剑都有些跃跃欲动了,她深呼一口气,总算是将烦躁的情绪压了下去。
“这么说吧,前日,胡校尉与你在门口讨论的那个少年还记得吧?”
如此直截了当的与钱妈妈开诚布公,却见她眼神稍稍有些躲闪,转瞬即逝,摩挲着手里的锦帕,支支吾吾的说:
“这每天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哪里记得前天都瞧见了谁......”
陆安一听,脸上的微笑瞬间没了倔强的理由,瞬间冷了脸。
本来还想与她好商好量的笑脸相对着,但是架不住她估计原本就没准备配合。
早就没了耐性与她在这里继续纠缠,搞这些弯弯绕绕的,还不如自己直接找来的快,侧身绕过她就往门外走。
十五年前京都贺家因牵扯进赫赫有名的“楚王谋逆案”,被当今皇上下旨,贺府所有男子无论长幼全部斩首,女眷全部送入教坊司,家中奴仆亲近者充为官奴,其余尽数遣散。
贺家家主,也就是贺九思的祖父,有名的翰林学士贺文正为证清白,于朝堂之上撞柱而亡;当家主母,贺九思的祖母携贺家儿媳以及未出阁的女儿自尽于狱中。
贺九思被罚入教坊司时刚满周岁,还是个刚断奶的孩子。
这么个奶孩子,鬼知道他是怎么在文司阁活到了十六岁,又成功逃离了这个炼狱般的牢笼的。
陆安脚下速度极快,“蹭蹭蹭”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将二楼临近的几个雅间全部找了一遍。
钱妈妈反应过来就赶紧出了雅间,便看见陆安一个翻身就已经从二楼跃了下去。
吓得她惊呼一声,却只见陆安一个侧踢腿在柱子上借了个力,稳稳的落到了一楼。
“还愣着干嘛!赶紧的!叫护院!快拦住他!”
钱妈妈急匆匆的就朝着楼下的小厮大喊,很快后院的护院便涌了进来。
一队人随着钱妈妈的指挥上蹿下跳的满屋子追着陆安跑来跑去,愣是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沾到。
眼看着文司阁所有的人都差不多已经从后院聚集到了这边,陆安将手里的横刀高高举起,生怕还有人看不到她要拔刀了。
就那么举着手里的佩刀,站在正中央,仔仔细细的将二楼阑干上的人逐个瞧了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