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姿却猛地站起身,“我晓得了!”她几乎将桐拂手里的醒酒汤碰翻了,“我本该直接问他,可愿意娶我!”
没等桐拂醒过神,她已经冲出屋子去。李恒慢了慢,比桐拂先反应过来,拔腿就追了出去。
手里的醒酒汤映着自己的身影,桐拂几乎可以想见文德听闻那一句之后的神情。
想着这宜安郡主,再有那之前的浅……皆是求而不得各自痴绝,她一时想得怔怔入神。
“小拂!”刘娘子一声唤,令她回过神来,“方才酒坊的伙计过来,说本该明日送来的十五坛酒今日就要送来。我这里忙不开,你帮我去看看?”
“好,这就去。”桐拂将手里的醒酒汤放了。
“小拂,”刘娘子又唤住她,“你脸色不大好,这一阵究竟哪儿去了?若不舒服,就别去了,回家歇着……”
桐拂将她挽着,“我自个儿待着才脸色不好,一见着刘娘子,就浑身舒服……”
刘娘子在她鼻尖上轻剐了一下,“就你嘴甜!记着啊,快去快回。别一会儿啊,金大人又火急火燎上我这儿要人来了……”
桐拂赶到白酒坊时,已过了午时,不知哪家新酿的桂花酒开了坛,香味四溢,充盈在河面巷道间。
她熟门熟路摸去那间酒坊,门却拴着,敲了半天里头没动静。左右问了一回,说是今日并无人在酒坊里,她只得又去那门前候了一阵子。
眼瞅着天色不早,她只得返身往河道走去,还得回去和刘娘子说一声,怕是那伙计搞错了……
闷头想着事,与迎面过来的人几乎撞了个满怀,她忙打招呼致歉,那人却已径直往前走去。瞧着那背影,桐拂心里一跳,好生眼熟。
正踮着脚张望,只觉手腕上一凉,紧跟着一瞬刺痛。她低头去瞧,几乎惊呼出声。
那只眼熟的小蛇盘在腕间,尖齿刚自她手腕的肌肤上移开,那上面两个几不可见的红点,此刻已火烧火燎地痛起来。
她咬着牙疾步朝着那人的方向追去,看着不远,连追了几条街巷,二人之间始终不远不近地隔着。
眼见他钻入通往河道的一条窄巷,桐拂并未多想,也跟着转进巷道内。
这条窄巷只容一人过,若遇着人,需侧身才能通过。此时那人横在当中,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
桐拂跑得气喘,“你想做什么?”
卢潦渤抱着手臂,“是你一路在跟着我,反倒问我想做什么。”
桐拂将自己的手腕伸至他面前,“它有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