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夫人,要不是看在小颖的份上,我这门你都进不来。来人,把这泼妇撵出去!”
我被聂小菲激怒了,看到她就像看到一只苍蝇似的恶心。门外的保镖听到我喊,忙不迭地走进来直接把聂小菲拽出去了。我转头看了眼商颖,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但依旧是那个神情看着我,令我有些无奈。
我捏了捏眉心道,“小颖,你不会也觉得这事儿是我做的吧?”
“驰恩,即使这事情不是你做的,你也是知情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何要对我那么狠?我只是任性了点,但也不至于那么该死吧?你于心何忍?”
她没有质问我,但话却戳到了我心头,我为什么要那么狠?她居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狠!
我不想跟她理论什么,谁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她既然觉得自己没错,讲太多都是枉然。我指了指她面前的咖啡让她喝点,她摇摇头,说她现在是aids携带者,不能随意。
我听得十分唏嘘,却又很是心酸,“小颖,这个病控制好也没什么的,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我终究还是舍不得对她幸灾乐祸,虽然言不由衷,但这是我能给的最大的安慰。现在人类对aids的病毒控制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兴许她可以活很久。
她听罢盯着我凉凉笑了下,又道,“看你,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讲得这么假。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开心吧,终于帮着沈贱人把我打垮了,从此以后高枕无忧了。”
“……你这是什么话?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能怪得了谁?小颖,我提醒过你很多次让你做事情适可而止,你有听过吗?既然你做了,就别怪人报复你,我若是欢颜,你早挫骨扬灰了!”
我其实不应该这样说,可我控制不住,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商颖不,她还在一昧地责怪他人,埋怨她人,我想她到死都不会醒悟。
既然如此,我讲那些冠冕堂皇的屁话做啥呢?我本就不喜欢虚与委蛇。
她的脸因此变了色,咬着牙绷着唇怒视我很久,忽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狠狠甩了我一巴掌,“你会后悔的,你有朝一日一定会后悔这样对我的。”
然后她就走了,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去。她这一巴掌打得实实在在,有点儿火辣辣的,但我没生气。这可能是我给她最后的一点慰藉,她泄泄愤也好。
不过她临走的时候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后悔?我若后悔就不会允许欢颜这样对她了。此时此刻,我心里坦然至极,没有半点悔意。
“先生,快上楼洗漱一下把,我把沙发这边消消毒。”
商颖一走,阿莎急急地走过来道,手里拿着消毒剂什么的,一脸惶恐。她是怕商颖身上的病毒感染了这些东西,行为甚是夸张,我也没拦着,防着点总是好的。
我轻抚了一下脸颊,居然还有些火辣辣,于是真上楼准备洗漱了。刚走到楼梯边,胃里忽然间一阵气血翻涌,喉咙又冒气一股腥甜的气息。
我捂住了胸口,把那口血气给咽了下去。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工作太累还是病情又恶化了,我总觉得很疲惫,也许死期不远了,应该要做点什么了。
回到卧室过后,我已经没有力气洗漱了,满身虚弱地躺在床上,觉得灵魂快要出窍了一样。盯着天花板,不一会儿就觉得天旋地转了。
我慌忙闭上了眼睛,足足缓了十来分钟那股晕眩的感觉才逐渐散去。再睁眼的时候,我已经满身大汗,一身湿漉漉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