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见到当爹的去而复返,还把亲娘给带到天牢,陆晏清整个儿就傻眼了,这会终于得空说话,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被他娘勒令下跪的大伯娘,又看看长公主和陆行舟,忽然感觉像是在做梦。
“爹,娘,你们这是做什么?”
长公主看他一眼,“你如今的状态,娘跟你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不妨听听你大伯娘怎么说。”
陆晏清只好又把目光落回苏仪身上。
苏仪心中惧怕陆平舟,一旦让他知道自己外面有人,那个男人会毫不留情地掐死她。
咬紧牙关,她从齿缝间挤出一番话来,“晏清,大伯娘先前跟你说的话,是假的,你的的确确是早产儿,也的的确确是长公主和驸马的亲生儿子。”
陆晏清当即炸毛,“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苏仪话音顿了一顿,眼尾觑向陆行舟。
长公主嘴角浮现讥诮,等着她的下文。
苏仪深吸口气平复情绪,转了话锋,“大伯娘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想试试你跟你爹娘的关系如何,没别的意思。”
“……”陆晏清一脚踢在木柱子上,气到说不出话。
“这就完了?”
长公主显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苏仪一向自傲惯了,何曾这般向人低过头?更何况对方还是她恨入骨髓的女人。
她看向长公主,“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下手,你苏仪连狗都不如。”
“……”
“滚!”
长公主最后扔给她一个字。
苏仪站起身,双腿因为跪麻而导致身形有些不稳,踉踉跄跄走到天牢门口,透过昏黄的光线,望向里面站着的那对夫妻,“谁都有走窄的时候,我就不信你赵寻音没有倒霉的一天!”
长公主笑着回头,“只可惜,有生之年你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