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月怀了身孕,温婉只想着对方三个月假期满不一定能回去上课,从来没想过会因为一桩案子,让她们站到了对立面。
宋巍说:“如果能撇开家族,撇开利益,我不反对你跟她往来。”
知道相公是为了自己着想,温婉心里涌上难以言说的感激和甜蜜,可她不能这么自私,搂着他腰的双手还没放下来,仰着小脸,一个劲摇头。
“怎么了?”宋巍语气带笑。
温婉一本正经地说:“没了朋友可以再交,没了相公却不能再嫁。”
宋巍被她逗乐,清俊的眉眼间攀上令人舒心的愉悦。
见他没反应,温婉郑重道:“我认真的!”
煤矿案不是小案子,牵连甚广,她和林潇月之间的交情再纯,总有一天也会被染色,毕竟这样的恩怨,并非是她们两个小妇人说撇开就能撇开的。
相公入翰林院不过半年多,根基不稳,资历尚浅,就已经得罪了这么多人,自己作为他的妻,这种时候不能再为一己私欲而不顾大局。
就好像先前说的,朋友没了可以再交,可她若是为了一个朋友将相公推到风口浪尖上,那就不仅仅是道德问题了。
三岁之后就被她家相公亲眼看着长大,十六岁娶过门一手调教的温婉在思想上的成熟度无疑是朝着宋巍靠拢的。
瞧着小媳妇儿眼中的灼灼亮色,宋巍心中动容,嘴上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要你觉得舒心,怎么做都行。”
这句话里头包含着多少的宠溺和纵容,温婉说不出,她只知道,自己因为失去朋友而涌上来的那层落寞,被他一番轻言慢语给抚平了。
温婉缓缓松开他,问了今天去国子监的事。
“不是说要官居正五品以上才能拿到名额吗?相公这才正六品,就能让元宝进去了?”
宋巍说可以。
他办了煤矿案,被皇帝当成利剑,让苏家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除了升官,光熹帝总该有所表示。
前几天他去给光熹帝讲经,光熹帝就有问到他是不是还有个儿子。
宋巍当时没隐瞒,说是自己兄长家的,只不过因为特殊原因,打小养在自己膝下,久而久之,就当成了亲生儿子。
光熹帝长了记性,没过问宋巍的私事,得知宋元宝已经十二岁,当即放言说再送他个名额。
宋巍没有拒绝。